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聆听高谈芳草绿——翟泰丰贺敬之访谈录
[发布时间:2016-11-08 11:31:05 ]   



聆听高谈芳草绿——翟泰丰贺敬之访谈录


李青葆


    2016年3月30日上午,北京天蓝云白,尤如江南的秋高气爽,是个难得的好天气。9时30分,中宣部原副部长、中国作家协会原党组书记翟泰丰先生,坐着他的专车来到我住的万寿宾馆,接我去贺敬之先生府上。这是我们头一天约好的。同去的还有辽宁省诗词学会新当选的会长、著名女诗人秋枫(李书文)女士。她也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我们因文而相识,因诗而成友。这次也是因诗而同行。

    贺敬之是我国诗坛跨世纪的著名诗人,他在我国诗坛上的地位,已被历史镌刻在杰出诗人的丰碑上;他的诗歌创作的历史价值和艺术魅力,已铭刻在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心灵里。

    知道中国有贺敬之这个诗人的,是我读高中的时候。我第一次读到贺先生《雷锋之歌》时,心灵为之一震。从此,贺敬之的名字刻在我的心中。用今天的话说,我成了贺敬之先生的粉丝。我常想:要是我能见到这颗诗坛大明星有多好啊!可是,在那个时代,我的这种想法简直就是梦。半个多世纪过去了,今天,我终于圆梦了,见到了贺老。

    我们下车,坐电梯上到贺老住宅,贺老在电梯口笑容可掬地迎接我们,并一一握手。

    翟老把我和秋枫向贺先生作了介绍后,我们在客厅坐下,年轻的褓姆小刘给我们泡上茶。我把我的诗集《心灵的风景》,秋枫把她近期出版的诗集和文集同时赠送给贺老。

    贺宅客厅比较宽敞,光线较好,明窗净几,收拾得整齐洁净。左右、对面墙壁上,分别挂着字画、剪纸。那幅剪纸制得很好,除了贺老的半身像,还有延安宝塔山,那凌云的宝塔闪着诗的光芒。贺老容颜慈善,态度亲和,虽已92岁高龄,但他身材毕挺,行动自如,说话流利,思维敏捷,精气神十足。

李青葆

贺老师,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,我就是你的粉丝。你的人物长诗《雷锋之歌》写得太动人了,我多次读它,许多章节能背下来。

秋枫

贺老的“新古体诗”,写得很好,不仅立意高远,而且读来朗朗上口,振奋人心。有一首我清楚记得:“平生常吟未深醉,纵有千喜与万悲。为筹环球大同宴,来倾天池试醉归。”

翟泰丰

贺老兄啊,他们两位都是当今写古体诗的高手,他们久慕你大名,所以今天我带他们来见你。青葆去年在“中国梦想美丽丽水”全国诗词大赛中一首《水调歌头生态丽水》荣获一等奖。秋枫去年一次性出版了四部书,2005年还主持编撰出版了《中华实用诗韵》(140万字)和《中华词律辞典》(210万字)两部诗词专用工具书,很受业内欢迎。秋枫去年同时出版的诗集文集,我读后很有感慨,随后我写了读后感,已在多家报刊公开发表,受到好评。

贺敬之

两人的名字在报刊上见过。不简单啊!中华诗词的传承和弘扬靠你们、靠年轻人来担当。

李青葆

诗歌走过几千年,一步一步前进,走到今天,不容易啊!贺老、翟老,你们说今后诗歌将如何走下去?

贺敬之

还是两条腿走路吧,古体诗打不倒,新诗还是要发展。现在旧体诗、新诗都很繁荣,队伍不断壮大。

翟泰丰

诗歌在中国源远流长,绵延数千年。早在西周至春秋时代,我国诗歌就已产生了大批辉煌篇章,其标志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《诗经》的出现。《诗经》收诗305篇,分“风”、“雅”、“颂”3部分,都是可以配乐演唱的。《诗经》的篇章大都具有鲜明的时代感和人民性,善用赋、比、兴的表现手法,句式以四言为主,多用重章叠句,为后世文学创作奠定了深厚的人文基础和艺术底蕴。

贺敬之

战国后期,南方的楚国产生了一种具有楚文化独特风采的新诗体——楚辞(骚体)。楚辞句式长短参差,以六言、七言为主,多用“兮”字。楚辞的奠基人和主要作者屈原,运用这种形式创作了《离骚》、《九歌》、《九章》等不朽诗篇,成为我国文学史上第一位伟大诗人。其代表作《离骚》,是我国古代文学史上最为宏伟瑰丽的长篇抒情诗。屈原之后有宋玉、唐勒、景差等楚辞作家。楚辞的出现,标志着中国诗歌从民间集体歌唱发展到诗人独立创作的更高阶段。

翟泰丰

翟泰丰:《诗经》和楚辞,是后世诗歌发展的两大源头,在文学史上并称“风骚”,共同开创了我国古代诗歌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并驾齐驱、融会发展的优秀传统,并垂范于后世。汉代前期,文人诗坛相对寂寥,民间乐府颇为活跃。

贺敬之

“乐府”原指国家音乐机构,后来将乐府所收集与编辑的可以配乐演唱的歌辞也称为“乐府”。汉乐府民歌是汉乐府的精华。汉乐府民歌继承《诗经》民歌“饥者歌其食,劳者歌其事”的现实主义传统,多“感于哀乐,缘事而发”,通俗易懂,长于叙事,富有生活气息,句式以杂言和五言为主,体现了诗歌艺术的新发展。《陌上桑》与《孔雀东南飞》是汉乐府民歌中最优秀的作品,也是叙事诗的代表作。

翟泰丰

《孔雀东南飞》是我国诗歌史上第一篇思想性和艺术性高度统一的长篇叙事诗,凡353句,1765字,被称为“长诗之圣”、“古今第一首长诗”。在汉乐府的影响下,文人五言诗逐渐发展成熟,其标志是东汉末年出现的《古诗十九首》。这是—组由寒门文人创作的抒情短诗,情调感伤,言短情长,委婉含蓄,质朴精练,被誉为“一字千金”、“实五言之冠冕”。


我被二老的博学和记忆力所深深折服。

李青葆

后来有了唐诗。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唐朝都是中华民族的骄傲。诗歌从涓涓细流汇成了滔滔大河。如果说以前它还只是文人雅士的孤芳自赏,那么在唐代,它已成了普罗大众的交响合奏。自此,谈到诗歌,就不得不与一个朝代挂上钩,以至演化成一个新名词:唐诗。

秋枫

到了宋代有宋词,元代有元曲,每个朝代都有自已的文学特色。可谓是与时俱进了。

贺敬之

中华古体诗到了二十世纪的“五四” 新文化运动开始冬眠,代之而起的是新体诗。经过几十年的沉睡和冷寂之后,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,古体诗才苏醒、萌芽、长叶,至今天已春色满园了。

翟泰丰

不可忽视的是,在四十年代,在延安,一颗闪亮的红星在中国的诗坛升起,这颗星就是贺敬之。毛泽东是诗词大家,也是推动诗词发展的核动力。文革中,万山冰冻,一花独秀。正是这一花,引领中华古诗词发展春天的到来。

李青葆

胡适是提倡新文化运动的先锋,但后来新诗写不下去了,又回头写近体格律诗。郭沫若也是文体解放论者,他的新诗集《女神》是当时新诗的代表作,可是,后来也回到唐诗宋词的格律体中。可见诗体改革之难。或者说是中华传统诗词魅力无穷。王蒙先生新诗写得不多,但他格律诗写得很见功底。

翟泰丰

中国诗歌发展史可以追溯到七千年巫婆、巫汉与诸王祭天大典的起舞念念之词。可谓诗之大国。“五四”新文化运动之后,文体——文言文发展为白话文。诗体——古诗、律诗发展为现代诗。但中国文字、文体之传统印迹,始终融于革新后的文体、诗体之中(现代诗依然有韵脚者为多),歌舞、交响乐以致电影,都有传统诗词的血脉遗传,故融化于当今受众,发展于当今社会。

秋枫

诗根植于大众,要接地气。诗人要与人民同命运,共呼吸,不能做高居于象牙塔里的宫廷贵族诗人。不能仅为个人孤赏,“小圈子”内互为称道,获得虚荣心的短暂满足。贺老的诗最接地气,为革命鼓与呼,与人民心连心。他的诗风展示了大国之风,高端之风。

翟泰丰

贺敬之在诗歌创作的价值追求与美学探求中,始终是一个艰辛的探索者、创新者。他对新古体诗的探索、创新,具有新的历史意义。提出了对我国两千多年来旧体格律诗,既继承其形式——排偶与声调和谐的基本法则,又突破严律的束缚,让中国传统的格律诗走进信息化语言的新时代,走进当代汉语的新时代。请听《富春江散歌》中的几句:“平生总为山河醉,非酒醉我万千回。三江澄碧今痛饮,不惜韩囊岳家杯。”多么壮美!何等上口!这个突破性的创新,将赋予中国古典诗以新的生命,让古典诗走向人民大众。

李青葆

我读贺老诗作,感到是一种享受,特别美。他的新诗中流淌着传统诗词的血液,古体诗中响着新时代的风铃。我背几句贺老的诗与大家分享:“壮哉此行偕入海,钱江怒涛抒我怀。一滴敢报江海信,百折再看高潮来。”

翟泰丰

贺敬之的诗形式众多,多诗体相融相和,时空大跨度、大交错,语言酣畅秀美,清丽隽永。我们在他诸多自由体现代诗中,可以读到古典诗词的韵律,闻到声调和谐的韵味。例如《三门峡歌》中七言:“银河星光落天下,清水清风走东海”;五言:“青天悬明镜,湖水映光彩”,等等。在他自由体现代诗歌中,我们还读到大量的回环、叠声之诗句,以及和谐对偶的韵味,音乐节奏的吟唱,可见诗人在跨世纪漫长的文学生涯里,在自由体现代诗的创作中,早已和中国历代传统诗词相融合,开创了自由体现代诗民族化的历史新篇章。

贺敬之

我的诗也不是固定的一种诗体,只是凭感觉、凭经验而为的一种写作而已。无论新体诗或古体诗,时代性、大众性、艺术性都不能少。我们不可为了时代性、大众性而不顾艺术性。没有艺术就没有生命力。一个诗人,他的诗不能离开时代与人民,应当反映时代的脉搏,表达人民的心声。

翟泰丰

上世纪80年代以来,贺老兄创作了大量新古体诗,这是你在中国诗坛跨世纪诗歌美学探索创新的历史必然。这个创新的历史价值在于,它创建了中国诗体的又一个新形式,为中国诗歌发展开创了新道路,使自由体现代诗与中国传统古典近体诗创作相融合,给了中国诗坛以新的生命力。当下,自由体现代诗和古体近代诗两种诗体形式的创作队伍,各有千万人,只要两者相融相合,何愁我国诗坛的大发展、大繁荣。新古体诗的格律要求不大严,给学诗的年轻人提供了方便。

李青葆

翟部长,对“新古体诗”的提法,是否可以这样理解:诗的体裁属于“古体诗”,而“新”表示时间、时代,強调艺术创新。意思是:新写的古体诗,或指创新的古体诗。

翟泰丰

可以这样理解。诗与其他文艺品种一样,贵在“出新”。


聆听大师对话,我聚精会神,又轻松愉快。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已是11点35分,我们在贺老家停留已1小时35分。中间除了请小刘拍照用了几分钟,其余时间都在说话。二老十分健谈,一小时多下来,竟然没有一点倦意。中午已临,我们起身告别。贺老要留我们吃饭,我们谢绝了。

    当晚,在万寿宾馆,我情不自禁地写下了七律《拜访贺敬之先生》,于第二天在手机分别传给贺老、翟老。现抄录如下:

今生为粉仰诗魂,印象雷锋入骨深。
一曲凌霄白毛女,千秋流韵桂林春。
胸中政论化佳句,笔下新风拂旧尘。
聆听高谈芳草绿,追唐超宋寄来人。

    注:诗中粉,即粉丝,英文译音,对明星崇拜的人。白毛女,指贺敬之与人合作创作的歌剧《白毛女》;印象雷锋,桂林春,指贺先生创作的诗歌《雷锋之歌》和《桂林山水歌》。

     回到江南青田后,我思绪未平,又写了两首七言绝句。因今年贺老92岁,翟老84岁,二老都是寿星;又都是文艺界明星,所以取题为《双星谈诗》。今录为本篇之尾声:


二老谈诗三月天,唐风催雨柳生烟。
时人尤爱贺公体,平仄随缘意领先。

三万春风聚一堂,谈诗笑口吐芬芳。
随心起舞凌云笔,谁凭华章超宋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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